仓央嘉措令人感到亲近,是因他比端坐法台宝相庄严的活佛和佛像更生动,更似我们。他有凡夫的烦恼、情欲、冲动、不甘、无奈……
他又不似我们。超越凡夫。
他用自己的方式去求证,修持,每一步的经历都有所得。他所断的执,是对世俗名位的执,他所行的破,是对不可违的破。金刚乘里,最终需要破除的,最细微的执,是对成佛,对佛法的执着,若不能打破这最后最细微的执障,还是不能进入真如境界。
他用一生鉴证佛法,他用情诗道破无常,化作真言。
嗡啊哄梭哈(身语意合一)。
要以身践行,直至勘破这因缘的辗转,深长,方能了知诸行无常的奥义。
回首往事,不过是虚惊一场。
他离去时,似白鹤展翅,一去袅袅,我信他不舍众生,不舍有情,终究还会乘愿而回。
他的诗,深情如斯,深刻如斯,细究心事,又平微如斯……是那么想得到自由和爱情,想得而终不可得。他诗中满是憾恨,因是活佛,被清规戒律束缚,这身份的冲突,内心的矛盾格外惹人唏嘘。
我敢打包票,若不是那一句“转山转水转佛塔,只为今生与你相见”,若不是那句“世间安得双全法,不负如来不负卿”,大多数文艺青年根本不会跟风拥趸仓央嘉措。
仓央嘉措的诗,托赖译者的水平,译的好的,如民国时曾缄的版本,让人情怀流连,译的不好的,平白如话(倒也得其本味),通俗易懂。实话说,以汉族诗歌的文学成就标准而言,即使是译诗的水平,也不能算一流,至多是个二线,只不过深情绵邈,又带着点民族风,让人比较容易记得。
我常在想,当那些文学青年,念着仓央嘉措的诗句辗转反侧时,捧着他的诗集去藏地朝圣时,或是以深情文字缅怀追述他的一生时,她们真的了解他么?未必!她们只是被其中的一两句诗,被只言片语的情绪打动了,狠狠的,戳中了心窝。
在他的故事里,我们看见了自己——得不到,放不下。是人皆是如此。得到了认同,就深感满足。怜悯他的时候,我们何尝不是在怜悯自己?做旁观者的时候总是轻松些,清醒些。
仓央嘉措,他是活佛,受着千万信徒的朝圣和摩拜;他也是情僧,是青藏高原上最美的情郎,写出那样流传尘世、让人感动的情诗。他的情诗,像繁华般洒落在片神秘的土地上,吟唱了三百年,流传了三百年。
曾经很好奇,是什么样的经历,可以让他写出“最好不相见,如此便可不相恋。 最好不相知,如此便可不相思。”这样的唯美的诗句?
仓央嘉措十八岁那年,他悄悄溜出布达拉宫,化作普通人,第一次有机会走向拉萨的大街。走累了,他便进了一家酒馆自斟自饮。这时候,一个姑娘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。他正值微醺,仿佛看见初恋仁增旺姆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。可惜姑娘打完酒就匆匆离开了,仓央嘉措非常失落。酒馆老板将一切看在眼里,于是成功撮合了两人。
这位姑娘叫玛吉阿米,她的出现像一场温暖的春风,让仓央嘉措冰封的心再次融化,让他荒芜的情感再次起死回生。每当夕阳西下,仓央嘉措就偷偷溜出来与她约会。一次大雪,他回宫留在雪地上的脚印成了他犯错的证据。
拉萨汗借此机会想夺回权位,桑吉嘉措不得不对仓央嘉措施压。而仓央嘉措并不在乎自己德高望重的地位,只想和心爱的姑娘厮守终身。可天下苍生远远重于儿女情长,他还是不得不与玛吉阿米分开了。
痛失爱人的仓央嘉措生命静止在了二十岁,如果可以,他多想宁负天下人也不负所爱一人,谁能不被他的痴情所感动呢?
端坐在布达拉宫,他就是世人敬仰的雪域的王;行走于紫陌红尘,他又变成世上最美的情郎。他就是令万千人怀想的谜一样的红衣喇嘛――仓央嘉措,一个最美的修行者,一个最痴情的男子,一个最具才华的俊朗少年。
多少人,因了他的诗,跋山涉水,不辞万里,来到西藏,来到拉萨,来到布达拉宫,只是为了将他找寻;多少人,因了他的诗,来到这片戈壁荒原,来到拉萨,用最虔诚的匍匐膜拜,只是为了感受他的气息……
岁月如水,流淌了三百年,仓央嘉措的情诗也被吟诵了三百年:你见,或者不见我,我就在那里,不悲不喜。你念,或者不念我,情就在那里,不来不去。你爱,或者不爱我,爱就在那里,不增不减。你跟,或者不跟我,我的手就在你手里,不舍不弃。来我的怀里,或者,让我住进你的心里,默然相爱,寂静欢喜。
“那一世”让我第一次认识了仓央嘉措,
第一次震撼,一个佛家弟子,一个活佛,一个终日枯灯为伴的人,确能把生活、爱情看的如此透彻,内心的好奇与促使我看了很多他的诗集,凄美、渴望、向往、而又不得不放弃……
每一个人都有生活带给她的无助和无能为力,深深的理解!
那一刻, 我升起风马,不为乞福,那一月, 我摇动所有的经筒,不为超度,只为触摸你的指尖。在仓央嘉措的内心里,一直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姑娘在自己的内心里,魂牵梦绕。可是由于自己的身份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男郎,而是要在青灯与古佛间一遍遍诵读经文的活佛达赖。这个身份让他无法像正常的男子一样去追求自己的爱人,他所能做的,就是在每一次升起风马的时候,能够感受自己心爱姑娘的气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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