艺术史的奇闻异事,看起来像是要听故事,这方面其实也很多。不过,严肃的艺术史本身就可以是一部艺术家的“奇闻异事”。贡布里希在《艺术与错觉》中曾论及艺术史的书写路径和方法,在某次演讲中他打趣说:“我只想使你们渐渐得出结论:从经济学到心理学的所有社会科学应当作好准备来做艺术史的侍女。”艺术史这枚小姑娘要做贵人,其他一切社会科学必须一路奔跑,携带各自的理论化妆包忙不迭地来服侍打扮她。贡布里希的《艺术的故事》据说全球已畅销400万册,令众家新秀望而生畏。
不过,贡布里希的研究是典型的大师叙事。《艺术的故事》开篇称世界上“没有大写的艺术其物”,“只有不同的艺术家,这些艺术家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从事着非常不同的活动”。他对德国哲学极其熟稔,所借镜的理论资源如知觉心理学,再现理论等等,使其将艺术看成是一个稳定的系统,是不同再现风格创造性更替的同质空间。
但是西方艺术史的“大师叙事”模式已然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激进思潮中瓦解了。大师叙事已主导文艺复兴以降几百年的西方艺术史,直到1960年代安迪·沃霍尔引领的波普艺术带来新的挑战。多元主义的文化氛围也使得以艺术家为中心的讲故事模式难以奏效。于是经过“五月风暴”洗礼的一代艺术史家,开始磨刀霍霍向“大师”,将矛头对准了保守的艺术史写作传统,揭竿而起,竖起了“新艺术史”的旗帜。在女权主义、马克思主义、精神分析、结构主义、符号学等新式理论的武装下,“艺术的故事”的讲述方式也愈加复杂、精微,绘画的“观看之道”常能耳目一新。可以说,后现代艺术本身就是“奇闻异事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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