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0年的9月1号,我开着货车去长兴县装蓖麻种子。跟车去的还有农业局的一名干部。他也是个驾驶员,只是驾照刚刚考出来,没有车子开。他提议,空车去的时候在好开的路段让他开一段。我答应他了。
那个年代开货车的都不喜欢跑高速,都是为了逃一点过境费,东转西转的,要绕好多冤枉路。因为约定提货时间是第二天早上6点钟,在长兴县的入城口交接。从我们淳安到长兴那个时候走国道有350公里,我们要走许多小路,时速最多平均50公里/小时。按照这样算起来,光在路上跑需要7小时,再加上还要吃饭休息的时间,我们打算吃了晚饭就从县城出发。
一路上,转来转去的小路都是我在开,半夜里上了G25国道上后,我才把车子交给那跟车的干部开。看他歪歪扭扭的紧握方向盘的样子,我都有点慌,看来驾照考出来车子没有碰过。我不敢睡觉,两眼放光瞪着前方的路况。减档不及时,升档又太慢,油门轰得老大,车子还是跑不快。
开到德清路段,车流量逐渐变大,我经常提醒他及时变道。一段路开下来,大的问题没有,只是有点费车。那种国道叉路口很多,时不时会驶出一辆车子来,我叫他碰上这种地方,要减速,按喇叭,瞭望过后再通行。
我们的车子前面有一辆柳州五菱面包车,这家伙,一下快,一下慢,你打转向要超它,它却来个加速。后来,我就跟干部说,不用超了,跟着它就行。
就这样,我们一直保持着十几米的安全距离。在一个缓下坡又出现了一个叉路口,当时的车速起码60公里/小时。我看到有灯光从路口射出来,就马上提醒干部要小心,有车!那面包车在下坡路段车速很快。突然,一辆摩托车驶出路口,面包车避让不及时“砰”地撞了上去。
只见那摩托车被撞倒以后滑行了好几米,摩托车驾驶员也随着车子飞了出去。“哄”,摩托车霎时间着起了火,车行道上出现了一条火路。
“刹车,靠边停车!”我跟干部说。干部也算是灵光人,打了右转向灯,慢悠悠地往铁护栏靠了过去,停车了。
那摩托车司机还没有被撞死,就在那火堆里不断挣扎着,声嘶力竭地惨叫着,抽搐着,滚动着……
我赶紧下车,拿起后座边上的灭火器,拼了老命奔了上去,对着大火猛烈地灭起了火,可是火苗子太大了,我灭了这边,那边又着了。干粉喷完,火还是没有灭掉。
慢慢地,那个火人,也不动了,也不叫了,他就那样被活活地烧死了。
面包车司机撞车后往前冲出30米之后才停下车。他没有下车。我车上的干部也没有下车。他们也许都吓傻了。
“赶快去报警!”我大喊一声,干部这才麻乱地开始打电话,但是那种“砖头块”就是个摆设,根本没有信号。还是后面车队伍里的人跑出去打电话了。
火还在那里燃烧着,那人看起来已经没用了。汽油味,衣服烧焦的味道随风刮来,我捂着鼻子,摇了摇头,叹了口气:太悲惨了!
我问干部,你还敢继续开吗?
干部滑下车去,爬上了副驾驶位置,一声不吭。
怎么啦?不说话!这事很多,只要常年在外开车的人,经常会碰上车祸。
被烧死的你也看到过?干部来了一句。
我说,那没有,这还是第一次,但是我能承受得住。
交警到来以后,火早被扑灭了。他们疏散了交通,打扫着“烂摊子”。我也开着车继续前行。说实话,我被吓得不轻,第二天一整天都吃不下饭。
答:你开车遇到最吓人的事是什么?
那是五年前的一个冬天下午,我兄弟打电话说他朋友老冯妈妈出院,让我送一下。 我赶到医院,已经二点多了。老冯兄妹四人把母亲搀扶上车,我把车后座放平,让老人躺下。
没想到走的是盘山路,四月未山顶还有冰,走到山腰上,因有冰差点没上去,是老冯在冰上辅了沙子,才上去。车下了山脚,又得过一条融雪河,
那天,车子遭大罪了,让人心痛。
送老人回家,已经是四点半了。我急匆匆返程,放弃原路而选路程较远的县道。
走了三十多公里加了油,要绕五公里土路绕上省道,绕了三圈没上正道,我慌了: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“鬼打墙”?
又折回加油站问路,才走上省道。想想除去油钱还落二百,有些高兴,加上路好走,开得快了些。
在一个拐弯处,我松了一下油门,然而晚了,我开上了暗冰,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刹车,感觉自己飘开了,车头右角撞到了路边土堆上。是后上来的几个司机帮我推开了横在路上的车。
车头右大灯撞坏,机盖上翻,水箱漏防冻液,再向前开二十多公里,就到县城了。我开得较慢,走出约不到十公里,感觉路中间白乎乎一团,因为车是“独眼龙”,看不太清。我放慢了速度。
近前一看,是个穿白茬皮袄的中年人。我心一下吊到嗓子眼。我挥挥手让那人靠边站,快接近那人时,我哄起油门,冲进黑暗……
这是真实发生在我身上的。那天真是活见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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