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田汉成就了关汉卿,还是关汉卿成就了田汉?
脑海里经常萦绕着一支曲子,始终不知道是谁作的。当知青时,有一次在XX家见到他表姐,也是一个文青。XX从她那里抄了一首曲子,就是田汉《关汉卿》中的《双飞蝶》。当时一下子给迷住了。本来瞧不起田汉,觉得作为诗人,除了《义勇军进行曲》外少有佳作,作为剧作家,话剧太幼稚,但这部关汉卿让我肃然起敬,才知田汉并非浪得虚名,才情是有的,只是用得浪费。当时对这支曲子爱不释手,一下子记熟了,觉得这就是田汉创作的高峰了。后来在工厂时,有一次XX说是自己把这首曲子谱了曲并唱给我听,我学会了,这首曲子便永远记住了。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究竟是XX谱曲还是人艺演出时的唱段。下面是依靠曲调记下的《双飞蝶》:
将碧血,写忠烈,作厉鬼,除逆贼。
这血儿啊,化作黄河扬子浪千叠,长与英雄共魂魄;
强似写
佳人绣户描花叶,学士锦袍趋殿阙,浪子朱窗弄风月;
虽留得绮词丽句满江湖,怎及得傲干奇枝斗霜雪。
念我汉卿呵
读诗书破万卷,写杂剧过半百,
这些年风云改变山河色,朱帘卷处人愁绝。
都只为一曲《窦蛾冤》,俺与她双沥苌虹血。
差胜那孤月自圆缺,孤灯自明灭。
坐时节共对半窗云,行时节相应一身铁。
各有这气比长虹壮,哪有那泪似寒波咽。
俺与你发不同青心同热,生不同床死同穴。
说什么黄泉无店宿忠魂,
争道这青山有幸埋芳洁。
待来年遍地杜鹃红,
看风前汉卿四姐双飞蝶,
相永好,不言别。
有人说,这支曲子把中国文人最优秀的品德、情操、气节都浓缩在里面,也把中国文人最大的不幸浓缩在里面。此言不谬。惜乎,中国文人只有沦落到关汉卿在元代的悲惨境况才能觉悟,才能生出这点血性。想来当年写《关汉卿》时,田汉被关汉卿这颗“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的铜豌豆”“爆响”,产生了共鸣,激起了血性,才有了这部杰作。按照马恩的说法,该是“现实主义的胜利”,我以为这是作者与自己描写对象移情的结果。
顺便说一句, 1970年12月2日,林彪为祝贺叶群生日,特赠手书:“发不同青心同热,生少同衾死同穴,书赠战友叶群”。关汉卿与朱帘秀是“生不同床”,而林彪因健康原因与叶群“生少同衾”。 不料林彪一语成箴,第二年就折戟沉沙温都尔汗,真是“生少同衾死同穴”了。
是人们的良知,成就了关汉卿。
当善良、贤惠而又年轻貌美的窦娥含冤被斩,临死之际,那无奈又绝望的呼喊声,令人阵痛:
为善的受贫穷命更短,造恶的享福贵又寿延,天地也,做得个怕硬欺软,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舟。地也,你不分好歹何为地!天也,你错勘贤愚枉做天!
随后她又发出三个毒誓,一是血溅白练、二是六月飞雪、三是大旱三年。
她冤死之后,临死前所发的誓言,全都实现了!
七百多年来,这出《感天动地窦娥冤》不知道赢得了多少观众的愤慨与眼泪,在痛恨强权的同时,又为窦娥感到心疼!
正是因为人们心中的那些良知,才成就了关汉卿,他也被誉为世界最伟大的戏剧家之一、中国的莎士比亚、世界文化名人等。
在1958年6月28日晚上,全国100多个剧种,1500个剧团同时演出他的剧本,那纪念他戏剧创作活动700年。
他的67部不朽巨作,如《望江亭》、《单刀会》、《拜月记》、《智斩鲁斋郎》等剧本,也被许多剧种改编,经久不衰。
关汉卿的作品具有鲜明的传奇色彩,台词质朴真切且寓意深刻,又具有一定的文学性,所以他的作品才能受到那么多观众的喜爱与支持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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