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本人是学外语出身,许多校友、同学和晚辈不同形式、不同程度参加了孔子学院的项目,我本人在非洲和加拿大也都接触过这个项目。
坦率地说,孔子学院的表现是令许多人失望的。
第一点不说了,孔子学院在欧美澳甚至非洲一些国家、城市,被指责为“XX机构”,受到形形色色的排挤、限制,甚至在一些国家、城市被合作方“退票”,到了难以为继的地步。我们可以说这些国家、城市的某些机构和某些人“戴着有色眼镜看人”,可以说这些做法、看法“不公平”,手段也不够光彩,或者,我们可以不把因为这类原因而导致的部分孔子学院发展遇阻的问题,看作主办方自己的责任,或者孔子学院本身的问题——但我们至少也得承认,这也的确还是个问题。
第二点,孔子学院花费浩繁,摊子铺得很大,但收效和投入不成正比。我许多参加这一项目的熟人、朋友都吐槽,孔子学院在他们那边的项目存在“开支心中无数”和“用人不当”等问题,不少学院“有名无实”,或仅仅是一个给国内来访者“面上好看”、“报上好听”的虚架子,其实际教学能力、水平和人才培养流程都“不像个正经学校的样子”,有不少学生将许多精力放在作秀和迎来送往上,几年下来在学习方面并没有实质性提高,“等于误人子弟”。
第三点,培养方向和自我定位不清晰。我在非洲时和多个当地培训机构的负责人谈过孔子学院模式,他们坦率地表示“这个模式有问题”,因为非洲经济发展滞后,花钱参加培训的最根本目的不是“自我充实”,而是通过培训“掌握一门能改变命运、提升社会地位,说穿了就是能找到好工作和赚到大钱的技能”,如果孔子学院将培训重点和科目设计对准这个最基本、最现实的用户目标定位,前途本来不可限量,但现实中的孔子学院,在非洲却是一副老式“对外汉语”的培训模式,“在肯尼亚的孔子学院毕业生,连中资机构自己都不要,因为不是他们需要的人才类型”,我一位在多哥洛美搞职业培训的老朋友说得比较直率,这样的文化培训机构“真正的客户在中国,不在我们这里,是给北京看的,不是给非洲人看的”。他们举出同样是官办、但收到良好效果的法语联盟(Alliance française)为例,指出这个“让最讨厌文化渗透的卢旺达都不得不接受”的文化推介模式,才是“官办对外文化交流机制应该效仿的对象”,一言以蔽之,“文化培训机构应该让学生掌握可以提升自己职业竞争力、改变未来命运的技能,而不仅仅是学会用中文集体背诵《三字经》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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