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好。姜子牙的时代距今已3000年,他的隐居之所和传奇,只有还原他的时代背景才最有研究意义。讲真的,其实那段历史很野蛮、很血腥!
在商人文化所到之处,如河南偃师、郑州的商代早期遗址,甚至东南到江苏铜山,都有大型人祭场的遗址。商王陵墓区周围通常都有很多人牲祭场,殉葬人数经常多达数千人。其中的尸骸很多身首异处,有些坑中只埋头骨,或者只埋身躯,甚至是在挣扎中被掩埋的活人。多年的自然变迁和人工已经破坏了殷墟遗址,整个商朝共有过多少这样的人祭现场,就无法确知了。这些遗址时代早晚不同,说明人祭的做法曾延续了很多年。它不是某位暴君心血来潮的产物,而是一个文明的常态。
当时善长贸易的商人统治着华夏的东方(今天的河南东北部)。他们把西方异族称之为“羌”,甲骨文这个字形如大角羊头,代表居住在山地、放牧牛羊为生的人群。这只是一个泛称,“羌”人包含着无数互不统属的松散族邦、部落。
商纣王之前二百年,一位商王的王后“妇好”率军一万三千人征讨西方,把商朝的势力扩张到羌人地区。对于西部蛮族来说,商人有先进的青铜冶炼技术,兵器坚固锋利;他们还用文字记录语言,由此组建起庞大的军事和行政机器,以及高度分工的文明。这都是蛮荒部族无法想象的。商王习惯带着军队巡游边疆,用武力威慑周边小邦。商人从不用自己的文化改变蛮夷的想法,只是用武力征服对方使其保持臣服,必要时则进行杀鸡儆猴式的惩戒战争。
“周”这个西方部族很渺小,连商人都有点说不清它的来历。商周语言中,姜就是羌,所以周人也属于广义的羌人,他们形成部族后,才给自己冠以“姬”姓,而把周围其他部族称为“姜”姓。按照西方的风俗,同姓、同族的人不能通婚。但随着部落发展,族人的血缘关系疏远以后,不同“姓”的人就可以通婚,这也使得不同的姓氏越来越多。周人原来生活在深山之中,和他们的近亲羌人没什么区别。直到文王周昌的祖父——古公亶父一代人,周人才迁出深山,来到渭河平原的边缘,开始进行农业垦殖,从此脱离野蛮,进入了一种更“文明”的生活方式。在商人眼里,他们和所有羌人一样都同样落后,根本不是值得尊敬的对手。古公亶父时,周族成为商王朝西陲的附属部落,同时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。因为商人相信,上天和祖先神灵主宰着人世间的一切祸福,而异族人的血肉,则是奉献给上帝和祖先的最好礼物,他们祭祀用人最主要的来源,就是羌人。甲骨文的人祭记载中,羌人占了被杀者的一大半。他们被称作“人牲”。近百年的时间里,商人以各种理由胁迫周族等部落,提供多少羌人来举行人祭,已经不得而知了,但周人的头顶始终笼罩着的怨气开始越来越浓……
一天,一支商军突然开到西岐,逮捕了周族的首领周昌,将他押解往商朝都城——朝歌。这是商人一次惯常的惩戒征讨。商人军队执法般轻而易举地带走周昌,足以说明周人被震慑之深:他们根本没有追随首领、对抗商人的实力和勇气。文王周昌已经年过五旬,在那个年代已经是十足的老人,且又痴迷于怪异的八卦占卜,但问题正是出在他的这个“爱好”。当时的华夏东方文化,最神秘、“先进”的当属甲骨占卜之术,它融合文字、占算和沟通鬼神的通灵术于一身,被商人发挥到了极致。其中,对卜骨纹路进行解读和运算的部分属于“八卦”。掌握甲骨占卜和八卦推算技术的都是巫师家族,他们世代传承此职,将其作为家传绝技秘不示人。而且巫师在商人统治阶层中,地位很高,商王但凡举行重要的活动都要请巫师占卜,预测吉凶后再做决策。传说,周昌在被商纣囚禁羌里(专门关押羌人的地方)期间,将八卦推衍为六十四卦。这显然远远超出了作为商人臣属的本分!现存《周易》中的《彖辞》部分,据说就是文王周昌所作,其中有些语言确实显露出不臣之心,比如“宜建侯”、“履帝位”、“建侯行师”这类语言,已经明显超出了臣子本分,充满反逆杀机(屯、履、豫卦)。
周昌被捉走,把所有的难题都留给了儿子们。夫人大姒为周昌生了好几个儿子,长子伯邑考,次子周发、周旦此时已经成年。他们唯一能做的,就是去朝歌向商纣王求情,祈求他宽恕周昌因老迈糊涂而产生的妄念。
文王诸子这次去朝歌的屈辱经历,远不止是委屈羞辱,更是如梦魇一般的血腥惨剧。旧史的零星记载说,周昌的长子伯邑考到朝歌之后,被商纣王处死且做成了肉酱。周昌在忍痛吃掉了儿子的肉之后,才获得释放。这听起来匪夷所思,但历史文献中除了伯邑考被做成肉酱,另一位对纣王有异心的小国君“鬼侯”也被做成了肉干,分赐给其他邦君为食。这样的仇恨,周昌怎么能忘记!
除了长子惨死,这次朝歌之行,也让周昌看到了商人疯狂的献祭方式,种种酷刑、血腥的杀祭,都是商人集体而非纣王一人的娱乐方式。包括奉献人牲的内脏、鲜血、头颅。加工人牲方法有烧烤、滚汤炖烂、风干成腊肉等等,他们就是奉献给神灵的饮食。同时纣王身边充斥着心怀不满的兄弟和宗族成员,他的儿子们为争夺继承权明争暗斗。闳夭、散宜生等向周人暗送秋波的商朝臣子。商纣王如果一意孤行、不尊重这些贵族的利益,他们就很可能联络异族,里应外合发动政变……更可笑的是,商纣王为了安抚周昌,授予了周昌“西伯”的身份,让他代表商朝管理更大范围的西方事务!商纣王觉得天下是他一人的产业,其他商人贵族也认为王位只能在商人内部传承。周人只是他们的工具而已,永远没有爬到主人位子上的可能。
带着在朝歌的惊悚、悲哀、新知和收获,老周昌和剩余的儿子们回到了故乡。他们离开时只有忧虑绝望,归来时却已经团结一致,带领全族投入了一桩豪赌的事业:翦商。周昌按照朝歌的排场给自己加了王位。从此,他才成了和商纣王平等的王、历史上的“周文王”。但这只是在周人的小范围内,悄悄瞒着商纣王的耳目。他们举族迁往更适合农业种植的平原地区,借着商纣王授予的“西伯”头衔,拉拢、团结周边羌人等部族,对不愿服从的部族、方国则进行武力征服。周人扩张非常迅速,他们的势力甚至开始伸展到关中之外。被征服者提供了衣食资财,使周族男子得以从生计劳碌中解脱出来,组建全民皆兵的武装。周人传统的氏族、家支都被打散,青壮年在军事单位中重新编组。在扩张过程中,周人还创立了“大学”,也叫辟雍或明堂。这个最早的大学的事业,不是学习研究文化,而是对所有周人男子进行军事训练,最基本的必修课是射箭,最先进、难度最高的则是驾驶战车作战。
最后说说姜子牙,他曾在朝歌城里生活,目睹了商人统治下的的种种残暴事实,尽管是文武全才,却夫妻不慕,生活步步艰难。朋友借给他一点钱,让他做点生意养家糊口,但是,人到了倒霉真的是“咸盐也会招蛆”啊。他去贩卖牛养,贩牛牛不赚钱,贩羊羊不赚钱。牛羊齐贩,国家出现牛羊瘟疫,连灾牛羊也被禁止了,结果,三折腾两折腾,本钱也没了。又从朋友那里借来钱,去卖面。结果有人故意为难他,让他给称四钱面,他说没法称要给半两,那人怎么也不行,还要把他的秤给收走。正争吵着来一匹受惊的马,把面担踩翻在地,他刚要收起一点,一阵狂风刮得面影也不剩一点了。
后来听到有羌人传说西伯侯周昌治理下的西歧一方“路不拾遗,夜不闭户”,便赶到西岐,得知周人已在密谋翦商。虽有心辅佐,但他掐指一算,只有他老婆的鞋有八斤半重的时候他才可以转好运,干什么什么不行,干脆什么也不干了,做一直钩到西岐附近的渭水河边去“钓鱼”了。家中断炊,老婆只能沦落到到处讨饭去维持两口子的生计。
这一天,老婆出去讨饭,回来正好天下大雨,租住的小破屋漏着雨,而外面的小巷里泥泞难行,老婆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里挪,好容易走到家,鞋上沾着厚厚的泥,比鞋本身要重好多倍了。姜子牙一称,不轻不重,正好八斤半,心里一阵狂喜,他知道自己的机会要来了。
第二天,虽然细雨蒙蒙,但文王依旧按捺不住求贤若渴,终于在渭水边见到了传说中直钩垂钓的姜子牙。
姜子牙的钓鱼台在今天宝鸡市东南40公里的蟠溪河上,而距离西岐周城只有30多公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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