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岁不同,境遇不同,大抵人的喜恶也不同……
孩童时期,最期盼的莫过于冬天的到来。记忆中福建的冬天,没有北方的呼啸北风,也没有北方的纷扬白雪,只有阳台上暖烘烘的阳光,以及水田里薄如蝉翼的浮冰。
农家的晨,始于鸡鸣。炊烟四起之时,太阳还懒懒地躲在东方山丘的身后,艰难地爬升着。又是一个晴朗的冬日,匆忙吃过早饭之后,就迫不及待地奔向小伙伴的家中:“快走,一会儿就没啦!”
三两个小毛孩儿奔跑在路上,哈出来的气儿,在空气中形成了几道白雾。没过多久,他们来到了一块被房屋挡住阳光的水田边上,开始猫着腰、瞪大了眼睛在那里寻找这什么……
“快看,这儿有好大一块,还挺厚呢!”其中一个小伙伴高声呼喊起来,语气中的兴奋已经满溢。其余几人快速凑上前去,纷纷伸出手指,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那一层像玻璃一样净透的冰层,嗯,没有戳破,今天的冰确实结得很厚,大概有四五毫米吧!一个大丰收的冬日早晨~
每至冬日,耳朵上的冻疮总是长了又消、消了又长,但还是期盼着冬天的到来,除了牵挂水田里的冰之外,或许还有年关将至的缘故吧!
时光从指缝间匆匆溜走,孩童长成了少年。家乡的冬日,似乎也不再如从前那般阳光灿烂,而是被挥之不去的阴冷所取代。
阴雨天气总是赖着不走,短则停留一周,长则徘徊数月,水田里的冰也没再结起来。虽然冻疮已经不怎么长了,但冰没有了,一起玩儿冰的小伙伴天各一方,就连过年也变得清冷不少。渐渐地,不再期盼冬天的到来……
又是十载,身处异乡,这里的冬天,风是凛冽的,雪是吝啬的,空气有时候是灰黄的,冰是数米厚的。很难再拾起对冬天的喜爱了,可能是因为这里的冬天太过锋利,可能是因为这里的冬天与记忆中的相去甚远,可能是因为……
北京的冬天实在太干了,我一个南方人实在是受不了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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